繁华的灯光，照射在少年的脸上。
他被欢呼声所围绕，表情冷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主持人。
笑容满面的主持人，举着话筒对全场的观众们高喊一声。
“让我们来欢迎，【序列之战】内测赛的胜利者，林奇！”
他将话筒递到少年的嘴边，洋溢着灿烂的笑容，道：“您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少年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扬起，他一把将奖杯摔在地上，冷淡道：“无趣的游戏。”
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台下走去，主持人神色微愣，连忙喊道：“林先生，【序列之战】的最终测试您会参加吗？”
“我说了，这是个无趣的游戏。”
周围的灯光，突然暗了下去。
原本被灯光所笼罩的少年，坠于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一个与少年的样貌有些相似的年轻男子，一脸微笑地看着少年。
【这个游戏，不是很有趣吗？】
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男子，冷冷道：“这不是游戏。”
【我愚蠢的弟弟哦，游戏，已经开始了。】
……
楚空澈睁开了双眼。
他的面色有些苍白，额头分泌着冷汗。躺在他身侧的曹毅察觉到动静，一脸慌忙地从床上起身，道：“姐夫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我没事。就是……梦到了以前的事情。”
楚空澈微微喘着粗气，他从床上起身，用冷水浸湿毛巾擦了一下脸，才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平静下来。
曹毅站在他的身旁，微微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姐夫，不是我说你。但你自新婚之夜后就一直和我姐分居，是不是不太好啊？”
楚空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许久，突然开口说道：“今天，是八月九日吧？”
曹毅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对，今日乡试就开始了。”
“游戏，开始了。”楚空澈轻声自喃。
曹毅面色不解，道：“姐夫，什么游戏？”
“也许……是神明大人的游戏。”楚空澈轻笑一声，话锋一转，“刑部那边，有找到王富吗？”
自城北一事后，刑部尚书白夜就一直在带人搜查神都，只为找王富一人。之前封锁书院，也是猜测王富为了科举，会冒险来书院偷取题目。只是没想到没等来王富，却等来楚空澈等人。
曹毅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听我那几个玩伴说，刑部尚书大人仍未找到王富，似乎几天前就已经放弃了。”
楚空澈目光微微闪烁，道：“无所谓了，今日的科举，他定会现身。”
他梳洗完毕后，便从曹府出去，赶往考场。
神都的考场，一直都被设在书院。今日，也并不意外。站在考场外的官员们开始对考生进行搜身。
“楚兄，许久不见啊。”
楚空澈听到身后有人叫他，下意识地转过身去。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赵商，顿时有些意外，道：“你也来参加秋闱？”
赵商“唰”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扇子，自傲道：“还有什么活动，能比秋闱更加方便我打击神都那些人的智商吗？”
楚空澈嘴角微微抽搐，这家伙，还是一如既往地奇怪。
“你头发里藏着什么？快拿出来！”
前方突然发生意外，楚空澈望了过去，只见一位老者一脸凶悍地看着排在前头的考生。那考生面色发虚，颤抖着声音道：“我没，没。”
老者冷哼一声，一把从考生的头发中揪出一张小小的纸条。他低头看了一眼，冷冷道：“字写的不错啊，可惜没用在正途上。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那考生失魂落魄地离开书院，老者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，寒声道：“余下的人，自觉交出作弊工具。若是再被我发现的话，可就不单单只是赶出考场那么简单了。”
他这么一说，立即有不少人变了脸色，乖乖交出身上的纸条。
赵商连连点头，对楚空澈小声说道：“那是书院的李老爷子，别看他年纪大，眼力可是一绝，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。”
楚空澈微微眯起双眼，没想到居然是书院的人在查，这可真是……
很快的，便轮到他。李老爷子看到楚空澈的脸，神色顿时一愣，连忙行了一礼，道：“学生拜见先生。”
楚空澈微微颔首，道：“你按规矩来便是。”
“学生得罪了。”
李老爷子拍了拍楚空澈的衣服，立刻摸到一根硬硬的东西。他神色错愕，盯着楚空澈半天才道：“先生，这是？”
楚空澈泰然自若，道：“就是一支笔而已。”
李老爷子嘴角不断抽搐，一支笔而已？那磅礴的浩然正气，即便是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。
他深呼一口气，又拍了拍楚空澈其他地方。随后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先生可以进去了。”
“等一下！”
有人突然出声阻止，楚空澈回头一看，那人正是之前在烟雨阁与他结仇的周柯。
周柯一脸正气凛然，高声喊道：“李先生，你刚刚的神色可不太对劲。莫非，是发现了什么，但起了包庇之心？”
李老爷子正因为自己包庇楚空澈而心中有愧。他虽有反驳的心思，但却无法说出口，只能默然无言地站在那里。
周柯见此，更为嚣张道：“没想到堂堂书院，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。”
楚空澈嘴角微微上扬，他慢悠悠地从衣服中掏出那支铁笔，对周柯道言：“我家中无笔，便向陛下借了一支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周柯看到楚空澈拿出的【十万个为什么】，正想狠狠奚落一番。但听到此物是陛下所借，原本想要说出的话，立即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闭上了。
只是这心中，是万分的委屈和不解。
陛下这行为，是什么意思？这是，光明正大允许楚空澈作弊？
他实在想不通，就算楚空澈如今身为帝师，但怎么能允许他科举作弊呢？这，这实在是……太不公平了！
楚空澈见周柯无言，嘴角微微上扬。他没有管其他考生心中到底平不平衡，自顾自地往考场走去。
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，他隐隐感觉到，手中的【十万个为什么】发生了一丝的颤动。
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，楚空澈的嘴角扬起洋溢的笑容。
不枉费他临时改变计划，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【十万个为什么】，鱼儿，上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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